温廷安遂是道:“祖父。”
温青松哂然,口吻不阴不阳地道:“你们俩,一个外姓的细路仔,一个饮水忘本的细路女,敢情这是合着来欺负我一个目瞽之人?”
温廷安上前扶住温青松另外一条胳膊,扶住他安稳落座,道:“我们是希望能得到祖父的成全与祝福。”
温廷安话未毕,袍裾之下的靴履,便被那一根竹笻不轻不重地赏了一下。
温青松冷声道:“你案子不查了?粮米不送了?还有,那些大理寺的同僚,寄养在此处的那些小学徒,那个名曰陶一的孩子——这些人,你也不管了?
老者沉声问道:“温少卿是打算扔一堆烂摊子在我这儿?”
温青松一旦提及这些档子事儿,温廷安才真正反应过来。她和周廉、吕祖迁和杨淳,南下至岭南广府,任务有二,一则调查郝容沉江案,二则筹集万斤粮米,载送至漠北。
第一则任务,其实已经有了显明的眉目。
他们已经查出了弑害郝容、贺成、郝家母子的真凶,并且破译了郝容暗寄的那一份折子上的真正意涵。
阿夕手上捏有四条人命,且不惜置大理寺于死地,温廷安目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决不能在再让阿夕逍遥法外。
还有,万恶之源,罂粟,倘若阿夕将它运用于种植黄埔米,那么,夕食庵所出品的一切粮米,均是坚决不能用的,该撤回的就撤回,该禁种的就禁种,该焚毁的就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