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结痂的伤口,因为过强的牵扯,伤口如豌豆荚似的,重新崩裂开来,浓稠的腥血渗透了绢布,弥散在空气之中,也随即打湿了温廷安的掌背。
周廉意欲将她拉上来,吃力道:“温廷安,你抓紧我!——”
温廷安心中是巨大的震动,额庭和后颈渗出一阵濡湿的冷虚之汗,寒声怒叱道:“周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刘大夫说过了,你的手这几天都不能蘸染冷水!你放手!”
大雨打湿了周廉的面容,他眼眶熬红,低声斥道:“都这节骨眼上了,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我若一松手,你就会没命!”
但温廷安下方,还用软剑牵系着温廷猷,两个少年叠加在一起的重量,凭借周廉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吃不消。
杨淳也迅疾蹚水来帮忙,朝着温廷安伸出手去,携同周廉一起,将她一寸一寸地拉上桥垛。
吕祖迁负责掩护,他一柄刀刚巧抵在阿夕下落的匕首上。
匕首和绣刀彼此相互撞击,发出了近乎尖哨般的一阵刺耳嗡鸣!
阿夕的膂力格外沉劲,下劈之时,近乎是使了十成九的气力,吕祖迁接住她那一招时,执刀的虎口,俱是剧烈的发麻,就连臂肘之下的骨骼,亦是传了一阵钻心般的阵痛。
吕祖迁忽然很后悔,当初入九斋,跟随朱老□□武功时,他为何要偷懒?
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目下极为懊悔自己没多学些武功,否则的话,目下应付阿夕的刀招之时,他就不会显得这般吃劲了。
阿夕见到这般场景,冷笑一声:“可真会负隅顽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