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挑个衬眼的录事随身罢,”阮渊陵道,“这人会是你今后的左右手,毕竟掌管着寺内大多数案牍的刑判推鞫,你的工作量根本不会轻,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需要有人替你分担冗杂卒务。”
温廷安的目色在一众官弁之中巡睃,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她,能受青睐的话,那便意味着机会与时运。
适时,有个录事模样的青年人,搬着比山要高的案牒,颤颤巍巍要放在供案上,结果不知怎的被绊了一下,好些案牍倒塌了下去,这成了连锁反应,一边塌了,连着其他人堆放好的案牒,也兵败如山倒,一时间,司库遍地狼藉,鸡飞狗跳。
留着羊角须的中年评事见状,低声斥了他好几句:“都进来两年了,怎的做事还冒冒失失的!”本想踹青年人一脚的,但碍于寺卿、少卿两位大人皆在,评事不好发作。
青年人歉疚称是,忙拾掇散落在地上的案牍。
温廷安行过去,将散飞在地面上的状纸拾起来,头一眼,发现这些案牍竟是整理得非常齐整,她看了那个青年人一眼,年纪约莫比她长了四五岁,她记得这人叫朱峦。
属于老实做事、脾性憨厚的一类人。
她行至朱峦近前:“整理好这些案牍,以后在我身边干事罢。”
一语掀起千层浪,众人热辣的目光集中在朱峦身上,这个愣头青冒冒失失的,居然是是气运之子,被新上任的少卿拣走了。
接下来,去了诏狱,认识了两位狱丞,“诏狱分贵贱男女,罪犯的食膳、医理、用刑,隶属于他们管辖。”
再接着,阮渊陵待她认识了主簿,偏巧,新来了两位主簿,是她所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