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翻转,让温廷安后颈处渗出一片薄薄的虚汗,心中仿佛历经了一场巨大震动,“我是嘱托过父亲拜托太子的事情,我一直以为——”
“温伯父是太子的党羽,也是你的父亲,你让他夹在中间,便是让他极为难办。至于求情之后,太子会不会采纳伯父的建议,那又另当别论了。”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身份都是太子,赵珩之又怎么可能会让温廷舜爬到自己头上来,以威胁自己的皇位?
比及温廷安跳出这个迷局,或许很快便能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都被太子给骗了,他接受了她的牺牲,但并未真正履行承诺,他仍旧要温廷舜死,只不过,恩祐帝选贤任能,是看重温廷舜的能力的,便是要保住他,加之先帝与大晋皇室颇有渊源,温廷舜的地位与身份,自当也非同小可。
沈云升道:“倘若你对温廷舜的态度,一直这般暗昧不清,在他和太子之间游移不定,再这般下去,你可能会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
“你也该表态,至少对温廷舜表达出一丝明确的态度了,让他知晓,你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如果不中意她,大可以直接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而不是一直白白接受他对你的感情,且并不负责。”
“或许你会寻借口替自己挽尊,比如,要为了光复崇国公府的门楣,不得不继续维持这样的身份,要入朝为官,但你的感情与你的仕途,并不相冲不是吗?纵任为官,也并不影响你去接受一份感情,只不过,两者之间总要做出权衡,以及牺牲其中一方一小部分的利益。”
沈云升淡淡地说完这番话,便是离开了。
独留温廷安一个人,在宫道之上任风吹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