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安习习行了礼,款款告了座,她遂是开门见山道:“父亲,我的身份教阮渊陵知晓了。”
温善晋徐缓酌了一口清茶,“嗯。”
“温廷舜的外族身份也被发现了。”
“嗯。”云淡风轻的口吻。
“阮渊陵知晓此事,也等同于太子知晓此事,太子不让温廷舜去赴春闱,他被监押住了。”
“嗯。”反应还是极为平淡。
温廷安凝了凝眉,道:“太子行将在春闱过后,让我抄了温家。”
温善晋将茶慢慢品完,仍旧是一记气定神闲的“嗯”。
温廷安有些悟不透父亲的意思了,“风雨将临,您不着急吗?”
“着急能有何用?改变得了天家的筹算么?”温善晋不疾不徐地反问。
温廷安一噎,斟酌了会儿,摇了摇首,说:“好像也改不了,就跟唇亡齿寒的典故一样,但是,我觉得这对温廷舜并不公允,他为了春闱,卧薪尝胆了这般久,不能只因一个旧党的身份,就全盘否定他,觉得他是个生有贰心的恶人。”
她抬眸看着温善晋,“我同他相处过诸多时日,他为人虽然清冷了些,但不论造诣,还是韬略,都是人中龙凤,不应当因为这个身份问题,就埋汰了他,甚或是,判他罪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