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去,我便同你去。”温廷舜注视着她,语罢,起身去披上了劲装外衣,捯饬了一番软剑,这教温廷安有些意外,她心中有一小块地方隐隐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了。
她看了桌案上的书牍一眼,说道,“这会不会叨扰到你习课了,还有小半个月便要春闱,你又是临时转考武科……”
温廷舜慢条斯理地束上蹀躞带,回眸望了她一眼,及至整装待发,他看她一眼,剪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问道:“怎么,长兄很忧心我?”
温廷安一愣,适才发觉在不知不觉间,自己问了这般多。
她立刻找补道:“哪有忧心你,还不是因为春闱将近,时日紧蹙,你忽然学武,委实太过于突然,我担心你筹措不及,所以才这样问的。”
温廷舜狭了狭眸,静静地听着她解释,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温廷安自己也解释得心虚,方才被他牵着手,赪面绯腮,思绪悉数全乱套了,眼下又经温廷舜这一调侃,她的面容就跟蒸锅里的熟虾别无二致了。
——是压根禁不住撩逗的,像极了一株含羞草。
温廷舜心中如是作想。
他没道出来,也不欲去刻意拆穿,仅是觉得她这般模样,委实太过于生动了。
温廷安不知温廷舜心中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只得先说:“诏狱不比寻常的牢狱,不是那般好闯的,更何况还是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