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斋中争座位伊始,温廷舜让她坐至身旁。
每逢濯身时分,在夜里将众人驱策至旁处,让温廷安独自待在净房之中梳漱栉沐。
元夕夜,温廷舜躬自执脂粉妆奁,为她点面靥、摹唇脂。
鹰眼之术的课上,佯作被庞礼臣重伤,引得温廷安关切。
……
这些场景极为琐细又微小,但在冥冥之中自有联结,串成一条连贯的线索,这俨似一只纸鸢,钩柄牵系在此处,但纸鸢的终处,却是指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真相。
庞礼臣心中起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褶皱,心中盘踞着诸多缠丝般的问话,那逡巡于喉舌之间的千言万语,最后稀释成这一句:“温廷舜,你以后离温廷安远点,否则,小爷叫你好看!”
哪怕温廷安对庞礼臣并无那份情意,但庞礼臣也不忍看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温廷舜对温廷安抱持什么念头,她可能不太明晓,但同为少年,甚或是说,同为男性,庞礼臣是知晓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还有一腔少年意气的妒火,焚烧在了空气之中,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温廷舜狭了狭眸心,左手指腹徐缓地摩挲着右手腹侧,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然的哂意,“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