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粗粝与极柔软的碰撞,催生了漫山遍野的情愫,也教她悸颤。
她别开温廷舜的手,口吻微厉,“你在做什么?”
温廷舜的手落了空,雨水随之打湿了他的袖袂,骨腕处残留着的温热,不出多时,被沁冷的雨意彻底湮灭。
他唇角处仍旧噙着一丝笑,仅是这一抹笑,并不达眼底,“长兄,还看不懂么?”
温廷安大脑卡顿了一下,有些怔然,起初有些不知当说什么,但后来寻着了一丝借口,忙道:“之前,我同你说过,我有龙阳之好,我所倾慕之人,是沈兄。”
温廷舜的眸色,陡地沉下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隐瞒自己的身份。
而是因为,她说自己所倾慕的人,是沈云升,这个名字,温廷舜前前后后听了不下数次。
温廷舜觉得,温廷安太热衷于拿沈云升当借口了。
温廷安不知道温廷舜心中的所思所想,以为这样说的话,就可以劝退他了,孰料,温廷舜道:“假令长兄心悦于沈云升,那么,在元夕夜里,为长兄摹妆的人,不该是我。”
温廷安瞠着眸,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的话,很容易惊乱她的记忆,她耳根更烫了。
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温廷舜为她摹妆,她并不排斥。若是沈云升为她做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她大抵是会峻拒的。
是啊,为何温廷舜会成为她的特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