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启奏圣裁,让金禧帝命使者遣返他。
二者之间只能选其一。
似是觉察到了温廷安面容之上的疑虑,椿槿遂是道:“三王爷一番权衡之下,答应了温廷舜开出的条件,拟了一份割让领土的契约,也当场写明了,是将元祐三州的领土,割让给了东宫的太子殿下。”
完颜宗武已经别无选择,阮渊陵的兵马就在酒场之外,正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厮杀,媵王势力式微,阮渊陵代表的是东宫太子的阵营,太子的势力很明显是后来居上,太子的鹰犬包抄了酒场的东西两苑,如果他真要同阮渊陵的兵马抗衡的话,那必然是毫无胜算可言的。
倘若椿槿所言为真,那赵瓒之岂不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自己一手筹谋好的棋局,就这般被一个少年全盘推翻了去。
但温廷安同时也料知到了这般一桩事体,对于赵瓒之而言,胜败只取决于今朝,为了能够成功夺嫡,赵瓒之必然是会豁出去的。
赵瓒之纵然被温廷舜胁迫了,但那又如何?
温廷安深深地阖拢上了眼眸,思绪凝重如霜,整个人陷入了短瞬的沉思之中。
其实,赵瓒之并没有被逼上绝路,他的手上,尚还掌饬着她的命脉,她的周身,俱是堆砌着诸多的火-药、硝石,甚至有罐罐硫磺,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腥油气息,极是熏鼻,温廷安身处其间,自当是逃无可逃,只消椿槿点燃了这些引线,她必将命悬一线。
虽然说眼下的情势,到底比她所预料到的要乐观一些,至少可以说是柳暗花明了,阮渊陵按时带兵支援,温廷舜放手一搏,让谈判之局出现了盛大的翻转,但到了温廷安这里,她到底还是棋差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