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杀崔云词,这条命应该给张家。

崔云词身上刀口剧痛难忍,但他顾不得,急道:“容太傅,我是鹿王的人,谨王已经染病,你若是助鹿王登基,将来天下——”

容昭一步步走向崔云词。

在她冷厉的目光中,崔云词声音戛然而止。

容昭长剑指着他,面无表情:“你猜为何皇上将谨王派出京,又指了张、赵二人随行,又为何命我为钦差?”

崔云词顿住。

容昭:“因为谁都有可能继承大统,除了鹿王。”

她垂眸,眼神冰冷:“我容昭活着,就不会让鹿王登基,谨王染病,便是死了,还有安王,安王不行,还有宁王之子,谁都可以,只有鹿王不行!”

说完,她在崔云词震惊的目光中转身,命令:“对他和韩昌施刑,日日酷刑折磨,却保着他们的命,一道押入京城,先交给京城府尹,再往张家送信。”

“是——”

崔云词想求饶,被人捂住嘴,拖走。

赵瑜看向地上的张长行,又红了眼睛,“长行怎么办?”

容昭呼出一口气:“用棺木送回京吧。”

她转身,点了几个人处理这件事。

涂县有瘟疫,还不能随随便便把人送回京,必须确保安全。

她得让张长行好好回家。

赵瑜又看向容昭:“涂县缺药,还有这瘟疫……”

容昭:“无事,我带了大夫与药。”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冷静:“我来安排,你先治伤。”

赵瑜松了口气。

容昭一来,他似乎就有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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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又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