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容世子的欺君之罪,容昭走的路很难,但也未必走不通。

就算没走通她的路,更差一点,等新皇登基,他们安庆王府还能押注求新帝赦免。

可若是入朝为官,那就是另一个概念。

——难道要史书写下,大雁朝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官员?蒙骗了满朝文武?

欺君之罪和欺君之罪,也有区别。

容屏的担忧是对的。

容昭抬眸看向他,声音轻轻:“我知,但富贵险中求,局势越乱、我越重要,皇上和满朝文武就越是不敢动我。”

“欺君之罪是大罪,可若是动我影响时局、甚至影响战局,谁敢动?这反而成了我公布身份、取下安庆王府头顶闸刀最好的机会。”

容昭自嘲一笑。

她指责谨王搅混水,浑水摸鱼,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可她也真是天生的资本家。

她想入朝救些人,却也在算这趟浑水中她如何利益最大化……

容昭喃喃:“是救人也是救已,父亲,我可能要带安庆王府全族博一次了。”

容屏想反对。

但他又说不出反对的话。

因为他知道,容昭带着安庆王府全族搏这一次,少半才是为己,大半都是为了她刚刚说过的——少死几个人。

容屏在书房走了很久,他扭头问她,神情认真:“六娘,你一不会打仗,没办法上战场指挥兵将,二不能左右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心思,你如何做到影响战局?少死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