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她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去认领了胡征的尸首,可哪里来的银子安葬呢。
可怜啊,真是可怜啊。”
徐冽算是听明白了。
这天底下竟然真有这样没心肝的人。
结发为夫妻,家中横生变故,居然就这样撒手跑了。
徐冽对徐照虽然失望透顶,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幼年时徐照和母亲是分外恩爱的,那个家里总是和满的氛围。
他在京城长大,固然也有些败坏门风的人家,养出些混账纨绔,但老一辈儿的,在他们小孩子眼里,哪一个不是恩外有加?
即便是淮阳郡主,也一向都与她的郡马爷,如今姚家那位家主,是相敬如宾的。
倒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门户,反倒生出这样令人寒心的事情。
胡征尸骨未寒,柳氏连他的尸首都不去认领回家,即便要走,总也该把人给安葬了。
既得了人家的钱财,又撂下一家子不管,禽兽不如!
徐冽从袖口中取出一只荷包来。
藕荷色的荷包实在与他不是特别的相配,且那荷包颜色分明旧了,连工整精细的针脚也有些松,想是很有年头。
徐四一看他掏荷包就知道他的意思,正要上前去接,徐冽却打开了荷包,把里面的银子拿了出来递给徐四。
那里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得有个十几两,别说是葬兄,都足够胡媛安身立命了。
徐四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