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薛闲亭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
他自己是家庭和满之人,徐冽所经历的痛苦,他这辈子也体会不到,更很难感同身受。
没法子感同身受,就没法子劝。
说什么节哀顺变,什么且顾眼下日子,都是扯淡。
还有玉堂琴——
那真是可恨该死之人!
徐冽跟亲爹决裂离开家,这两年以来也没有要认回徐家的半点意思。
玉堂琴就住在京城,而且这老东西知道这么多事,不会不晓得这一层。
现在还拿人家生母来骗人!
就该杀了他痛快!
“你刚才……”
“半个时辰前我收到这封信,看过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后来起了杀心,徐二他们几个苦劝不住,更拦不下我。”徐冽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是我冲动了,险些误了大事,你体谅则个,别见怪,回京后……”
他顿了下:“回京后,也不要告诉公主了。一来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叫公主替我忧心,二来我怕公主觉得我感情用事,不堪重用。”
薛闲亭心头一滞:“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冽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我知道,不过我现在冷静下来了。”
他再没有别的话留给薛闲亭,背着手转身走远。
这种时候,徐冽更需要的是安静,是空间,不打扰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薛闲亭深吸口气,望着徐冽远去的背影又不免长叹。
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苦难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