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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一个也没有。

要么就做个直言上谏忠君体国的纯臣诤臣,譬如张承业王琳之流,就像严崇之那样。

要么索性亦忠亦奸,哪怕会有绝对利己的时候,可至少天子眼中,还是有那么些时候是心向朝廷的,就好比姜承德。

唯独不能做沈殿臣之流。

说他利己,他看似一心都是为大齐。

可要说他真的忠君体国,为君分忧,他每每行事,又都是恐怕损了他沈氏一族的利益。

权衡朝中诸士族,才能让他沈家立于不败之地,让他自己稳坐内阁首辅那把交椅。

这算什么?

“沈殿臣这十年的时间,都不过是借着皇上的手,在成就沈家的荣耀罢了。”

宋昭阳提起来显得有些不屑:“其实依着皇上的性子,御极之处,若非诸王叛乱,天下动荡,朝局不稳,沈殿臣那个时候就该死,沈氏一族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他这种人,骨子里就是那样的德行,皇上虽不是什么明君圣主,但识人总是清明的。

之后这十年时间里,不动他,是帝王权术。

沈殿臣在利用皇上权术士族高门,皇上又何尝不是利用他在稳定朝堂局势。”

他说到这儿,顿了声音,举盏吃了一口茶。

温热的茶水顺着嗓子滑下来,叫人通体舒畅,心头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