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澈腿伤之后,赵盈就事事容忍着他。
知道他心情差,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她从来都不计较的。
赵盈不太拿得准。
那天赵澈疯了一样问出口的话,殿中的确没人伺候,但那话有没有人听了去,就得两说。
就算没人听去,赵澈会不会自个儿传出去,也得两说。
赵盈仔细观察昭宁帝神色,与平日看来没多大不同,只是要极认真,才能看出他眼下的些许乌青,还有日渐浑浊的一双眸。
她扬了扬唇角:“他问我,觉得武后如何,我听了这话,只当他是疯了。”
赵盈再没吃剩下的半碗粥,仿佛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就连吃饭的胃口也全然没有了一般:“他的确是疯了!父皇,他伤了腿,我为他奔波操劳,遍寻天下名医。
前阵子坊间都骂我,说我这样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哪里有一国公主的样子。
我全然不理会,只惦记着他的那条腿。
他却问我这样的话!”
她咬重话音,声儿也厉起来:“他性情大变,动辄喊打喊杀,我都强忍着不去说他,可他简直是魔怔了。”
昭宁帝眯起眼,眼中隐有薄怒:“简直是混账。”
可混账的是赵澈,还是她,谁又知道呢?
赵盈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他混账!还有慈仁殿里伺候的宫人,也都不成体统,朝廷里的事也拿来说给他知道。
这阵子朝臣请父皇立储,他养在内廷,本是不该知道的,偏偏底下的人说给他听,他要拿这话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