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拱手也上前,重新与赵盈比肩而立,叫了声皇上:“臣以为此事倒不必再大动干戈的声张,就连问罪高士吉,也不宜直接派人到凉州捉拿,以免再生出第二个闫达明来。
高士吉在凉州任总兵多年,掌凉州军权,万一狗急跳墙,于眼下局势绝对无益。
一则此时还要再传召王氏返京,再去问宋尚书当日情况,便就先把这些事宣之于众。
可事实上赵清已经于刑部大牢中服了毒,就算他曾经跟高士吉合谋,意图造反,他既身死,旧罪不究才是。
现在要问的,只是高士吉的通敌之罪。”
昭宁帝沉着声,终于开口:“依你所言,朕倒要好声好气把他请回京城,再于京中设局,把他拿了问罪?”
沈殿臣还没应声,昭宁帝已然拍案而起:“造反!通敌!这样的罪名,你为内阁首辅,却跟朕说这个?”
他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错?
连赵盈都知道,沈殿臣所言是再正经不过的道理了。
高士吉敢通敌,现在真把他逼急了,他就不敢举凉州之兵造昭宁帝的反吗?
去年刚经历过两场战事,大齐如今哪里还能再战?
北国于去年一战虽也遭到重创,可要是高士吉真的与北国里应外合,这大齐江山岂不岌岌可危?
把人骗回京,不动声色拿下便就是了。
外阜武将入京是不许带一兵一卒进城的,哪怕是他总兵府的府兵,一路跟着回京来的亲兵,也全都要留在西郊大营,而后只身进城。
进了城,就如同老鹰折断了翅膀,还不是任人宰割。
她自然也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