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个局外人,此事此案跟他这个刑部尚书毫无关系一般。
他只是查了案子,拿到了证据,写好了奏本奏明皇帝,余下的,他一概不管。
昭宁帝看他那副模样,竟果真把到了嘴边的宋卿二字咽了下去。
立于班次靠后的宋云嘉是见此情状才稍稍松下一口气来,对抄着攥紧了的手也松了松拳。
昭宁帝不问宋子安,那总要找个人来问。
其实说询问并不合适——沈殿臣这一年以来是什么情都敢求,为孔家和赵清求的情尤其得多。
他在殿上开了这个口,昭宁帝本可以金口一开把他噎回去,横竖先前那么多次下沈殿臣脸面,也不差这么一回。
只是赵清是皇长子,当日处置孔家和孔氏皆是毫不留情,尽管他是个并不大顾惜什么帝王圣名的皇帝,到如今也还是不太能大手一挥罔顾沈殿臣这个内阁首辅的求情而强要发落赵清,毕竟刑部的证据,的确是不足的。
宋子安懒得同沈殿臣在金殿上打嘴仗,自有别的人相当愿意。
昭宁帝的视线顺势转投向了姜承德去。
也不知是不是君臣多年,有了这点子默契。
他目光才落到姜承德身上,姜承德那里已经往殿中站来,正好与沈殿臣比肩而立,而后就见他拱手拜礼下来。
昭宁帝索性连后话也一并收了,不动声色扬了唇角,越发盯着姜承德不挪开目光。
姜承德声如洪钟:“臣以为沈阁老所言,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
沈殿臣暗暗吃惊,猛然转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