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台阶往廊下去,贵妃榻的尾端本就放了张小圆墩儿,一看就是给赵姝准备的。
赵盈落了座,笑呵呵的,孙贵人把高脚莲花碗捧在手上,往贵妃榻尾放去。
里面满满当当的葡萄,深紫的颜色却晶莹剔透。
这也不是吃葡萄的季节,昭仁宫如今的确是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会有。
赵盈捏了一颗,清甜可口,只后味带着一点点酸,却不涩,算是难得的佳品。
她多吃了两颗,眼神才往赵姝的方向瞥了两下:“姝姝在挖什么?”
孙贵人叹了口气:“贵嫔娘娘生前留下的两坛子酒,据说是她亲手酿的,前些日子皇上叫人抱到了我宫里来,就埋在那棵树下。”
母亲留下的东西,她所得也没多少。
孙贵人说的酒,她知道。
早些年还陪着昭宁帝喝过两杯,后来昭宁帝总是神神叨叨,她就不愿意陪他吃酒。
重生回来晓得他那些龌龊心思,就更不愿意跟他谈及母亲分毫。
他把剩下的两坛子酒,送到了昭仁宫——赵盈深吸了口气,苦笑出声:“我都没能得上一坛子。”
孙贵人抿了唇角:“那只是皇上放在我这儿的,不是赏了昭仁宫的,是以我没有打算送给你,也没法子给你送去。”
赵盈说知道,把笑意收了起来:“留在您这儿吧,父皇大概是想找个人陪他吃上两杯酒。
小的时候还陪着父皇吃过两杯,后来长大一些,反而不陪着他去吃母妃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