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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话,赵盈愈发一身恶寒。

“孙总管,澈儿他——”

孙符颔首低了低头,眼角也垂下去:“公主您且等一等,奴才进去回一声。”

赵盈呼吸一滞。

在昭宁帝的心里,赵澈分量也终究是不同的。

她这十几年间往来清宁殿都不必要什么通传,还要在殿外候着。

孙符开了这个口,那便是昭宁帝自己的意思。

赵澈的腿废了,他又躲在清宁殿中怀念母亲,甚至不敢到母亲的牌位前去——是愧疚。

赵澈往福建虽然有她的提议,但昭宁帝的心里也是很乐意的。

三个儿子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是他乐见的不假。

但人总有七情六欲。

赵盈突然庆幸。

狠戾如昭宁帝,内心最深处的那片柔软,也还是留给了赵澈。

说不定他最中意的,也是赵澈呢?

要是照这么想,从前的许多事,或许都大有深意。

赵盈霎时间醍醐灌顶。

当日建立司隶院,纵然有赵承衍一力扶持的缘故,但昭宁帝并未多做阻拦,从那个时候开始,后续的大半年时间里,昭宁帝都在帮她铺路,那条路不是铺给她的,是铺给赵澈的。

扬州府一行她尽得民心,那些银子没有入户部的账,昭宁帝也没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