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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天过去,闵广护也已经把赵澈的腿伤给稳定了下来。

至少在第二天时赵澈就退了热,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连吃药都不用人强给他灌下去。

而之所以说杜知邑这扯谎糊弄人的功力实在深厚,要说到前一天的事了——

彼时赵澈自昏昏沉沉中转醒,人尚不知是否全然清醒,总之他原本就未见得有多透亮的那双眼,瞧着四下的人或是物时全是灰蒙蒙的阴沉。

人醒了,伺候的人紧着就回了赵乃明,杜知邑自是跟着一块儿入的帅帐去见。

腿伤了,赵澈似知道,似不知道。

总之赵乃明和杜知邑二人进门转身过屏风,入眼所见就是赵澈身上的被褥被掀开的情形。

那显然是他自己干的,底下伺候的小太监才不敢这样怠慢他。

赵乃明一时沉默,连一向巧舌如簧的杜知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赵澈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左腿上,沉默不语,无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过去,赵乃明不动声色拿手肘撞了杜知邑一把,杜知邑心下无奈,又不动声色上前了小半步。

只他还没开口,赵澈冷不丁问道:“我的腿,是废了吗?”

这哪里像是十二岁的孩子。

他过分沉静,也过问稳得住。

这种话别说是问出口,就是在心头上过一遍,也是锥心刺骨的痛。

可偏偏赵澈就这么问了,冷静到冷漠,叫人不寒而栗。

帐中的小火炉上架着个薰笼,火星滋滋作响,一下下的都打在每个人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