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抿唇,终于抬了头,侧目去看赵盈:“昨天公主和燕王殿下在宫里提起四郎那件事吗?”
赵盈原本就往一处拢着的眉心倏尔抖了下。
提起赵濯是不假,但那件事是没说出口的。
这种话怎么好在宫里谈。
是以赵盈摇头:“是提起四皇弟几句,但没提那件事。
皇后娘娘昨夜到昭仁宫来,是为四皇弟?”
孙贵人指尖一点,正好落在自己鬓边太阳穴处,她压着太阳穴揉了两把:“我只好遮掩过去,只说是担心四郎将来课业上不长进,托公主到燕王殿下跟前说几句好话,想着燕王殿下学富五车,是个最有才气的人,将来若肯费心指点四郎一二,我也就不担心了。”
这样的话听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莫说宗亲之中,就是放眼京城内天下间,赵承衍的学识人品都是数一数二的。
如果说是给小皇子请夫子,那他身为皇叔,并不适合干这样的差事。
可要说指点课业,昭宁帝终日忙于朝政,等赵濯长大要进学的时候,赵承衍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提点晚辈正合适不过。
就是从孙贵人这个反应来说,冯皇后显然是没有信她这套说辞。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大事,赵盈略松了口气,才跟着问她:“皇后娘娘还说了什么?”
孙贵人眸间是少见的清冷:“皇后娘娘说,冯氏族学中也有不错的夫子,学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我如果放心的下,这样的事倒也不必麻烦燕王殿下。
还说燕王殿下生来是寡淡凉薄的性子,即便是公主你替我说项,燕王殿下也只会觉得此为大麻烦一件,说我实在很不该去麻烦殿下。
若再不然,把四郎放在凤仁宫去养上一些日子也是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