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口气,长舒出一口气的时候肩膀跟着抖了两下:“殿下观臣面色红润,臣却瞧着殿下心事重重的,实在为殿下担忧。”
赵盈眯了眯眼:“小沈大人心里惦记着我,我就已经很欢喜了。
至于说朝中这些事,其实你看,我也并没有事事亲力亲为。
何况人家讲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道车前必有路,这总有办法解决的。
我起初也觉得心烦意乱,后来也想开了。
朝廷不是我的朝廷,出了这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为臣者食君之禄,人人都该为君分忧,小沈大人说呢?”
她分明是话里有话。
至少沈殿臣一心所想,就并非是为君分忧。
从一年多之前的刘家一直到现在,朝中每每出了事,沈殿臣什么时候下意识要解决麻烦了?
沈明仁想了想:“殿下对家父还是不满的吧?”
赵盈也不跟他装腔作势,当即嗤了声:“小沈大人和阁老是亲父子,这话你不该来问我的。
阁老是内阁首辅,权势熏天,饶是今日的我,立足于朝堂中,对于阁老也总要忌惮三分,敬重三分,你说是不是呢?
我说我对他不满,回了家你们父子两个关起门来说话,这些话你转头就说给阁老听,往后在太极殿上,阁老岂不是更要为难我?”
“殿下实在是多心了,难道从去年起,我的心意——”
“永嘉。”
赵承衍淡漠清冷的声音是从右手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