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
“我不是回家来跟大哥说这些的。”徐冽眼神愈发冰冷,“闫达明畏罪潜逃,能跑去哪里呢?
他离开之前甚至耀武扬威,洋洋得意,根本就不怕常恩王爷和杜大人会抓到他。
他那样自信,几乎到了自负的地步。
我也不瞒大哥说,查抄定安伯府,他所贪之数,根本就非咱们敢想的。
他那个伯府是何等逾制,何等富丽堂皇,大哥更不敢想象。”
他稍顿声,缓和须臾:“他那种人,一天苦也吃不了,大哥认为这种人会钻入深山老林,从此隐居一生吗?”
肯定不会。
好死不如赖活着,对闫达明这种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他享受过无边富贵,权势熏天,怎么可能回归平凡与平淡。
单是一句不甘心,就够了。
他宁可死,堂堂正正的死。
至少在他离开这人世的时候,他还是富贵无极的定安伯。
在他最辉煌的岁月里。
“你们是怀疑他会来京城投奔什么人,所以你甚至就怀疑到父亲头上来?”
徐冽并不打算给赵盈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故而用沉默回答了徐霖的问题。
徐霖鬓边青筋凸起,也在瞬间就拍案而起:“父亲是战场负伤才长留京城的,做了这么多年禁军统领,宫城从无出现过任何差错与纰漏!
徐冽,如果父亲不是在最意气风发时负伤险些丧命,今年与柔然对峙,你就该效力于父亲麾下!
父亲这一辈子,你可以记恨他当年阻断你的从军之路,你甚至可以认为他负伤之后没了血性与骨气,小心翼翼,万般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