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天色已经黑透了。
夜幕下铜制镀金的兵符越发冰冷,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围观凑热闹的老百姓早散去,各自归家,只偶尔还有那么三五个好事之徒,来来回回不肯走。
赵乃明掂了掂手里的兵符:“闫达明有说什么吗?”
卫队长掖着手摇头:“属下没有见到定安伯。兵符是伯府的大总管交到属下手上的,别的话没说,只说伯爷让属下带回钦差行辕,亲手交到王爷手上,如果王爷还有什么事情想要交办,明日一早他在定安伯府恭候王爷大驾。”
这句话乍然听来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像是最简单的客气,也像是闫达明的退让和妥协。
但是仔细品一品,便觉得不对。
“为什么是明日一早呢?”
杜知邑眉心蹙拢起来,侧目去看时辰:“这个时辰,天色虽黑透了,但也不是安寝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要他手中兵符,叫钦差卫队把定安伯府围了一下午,城中百姓无不知晓的,他也睡不着。
兵符交出来,选择了退让,难道不是应该现在就等着王爷再临伯府?”
是啊,为什么是明天一早呢?
赵乃明腾地站起身来,手里的兵符重重拍在侧旁桌案上。
赵澈眼皮突突的跳:“王兄?”
赵乃明低头看,冰冷的兵符入了眼,他眼底的寒凉聚拢出冰渣:“去定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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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见了。
偌大一个伯府,钦差卫队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闫达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