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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也非寻常物。

赵乃明是爱瓷的人,一眼就认得出那是宋官汝窑的东西,价值连城。

寻常人若能得一只,都要爱如珍宝,留下来传世,供后人镇宅之用。

到了闫达明这儿,也不过就是只寻常喝茶用的盏,他甚至连动作都不曾放轻柔一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完全是不心疼的。

闫达明低头吃了口茶,后来就连眼皮都不抬了:“王爷和杜大人能干。

王爷是常年在彭城的,回京的时候都不算多,但真上手朝堂政务,也是精干厉害。

杜大人醉心经营之道这么多年,富甲天下,家财万贯,前阵子不是进献银钱于御前?

说句实在话,那会儿我还想着,到底是世家养大的孩子,伯爵府的嫡子,我的定安伯府是空架子,你们康宁伯府是世代的传承,到底是不同些。

但有钱归有钱,不在乎那些钱也是真的不在乎,忠君体国做的不错,可只怕骨子里是个纨绔。

不然好好的伯府嫡子,这些年又是何必呢?

今次福建一行,才晓得是我先入为主,小看了杜大人。”

他说话的工夫,手上茶盏已经放回原处去:“说起来还应该给杜大人赔个不是。”

他嘴上说应该赔个不是,面上一点都不客气的,稳稳当当的端坐着,更没有要起身挪动半分的意思。

杜知邑连连摆手,脸上挂的是自嘲的笑:“我本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伯爷并没有想错。

这趟跟着来福建,实在是充数的。

福建的一切,不都有常恩王爷坐镇吗?

我连出谋划策的都算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