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崔钊行起的太猛了,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去,忙撑在墙上崔稳住身形,“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我在你手上,我们一家都在你手上,你要杀要剐,我们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他有些声嘶力竭,到最后几乎失声。
赵盈就那样冷眼看着,心内连一丝波动都不曾有:“崔慈之到底是谁的孩子?”
崔钊行猛然连退,小腿肚子撞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被他撞翻在地的木凳。
他自己也踉跄,手边没有可以抓扶的东西,结结实实就跌坐地上去。
宋乐仪也大吃一惊,一声元元几乎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面前还有什么人,才猛然收声。
赵盈站的地方是跟牢门有一定距离的,现在才往前近了两步,几乎一字一顿:“崔钊行,崔慈之,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从没有考虑过,崔慈之他可能根本都不是崔钊行的孩子。
当年崔钊行纵然求子心切,外室国丧期间有孕,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生下来果然是个男胎,遮遮掩掩,去母留子,这都无可厚非,毕竟是他的长子。
可彼时崔高氏也还年轻,并不是生不了孩子,他早晚会有自己的嫡子。
事实上之后也的确是有了的。
但是那些孩子,没有人能比得上崔慈之。
凭什么?一个本该见不得光的外室子?
崔晚照从没说过小时候那些事,刚才在玉安观水榭突然听她娓娓道来,赵盈心念才动。
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崔钊行和崔高氏夫妇两个把崔慈之捧的这样高。
除非他根本不是清河崔氏的孩子。
至于他的出身,是秘密,也是崔钊行给自己寻好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