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照笑着啐她贫嘴,领着丫头出了水榭去。
她一走,宋乐仪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橘子酸的倒牙,吃了一口就绝对不会想第二口的酸。
她觉得酸涩从舌尖一路蔓延到心口去:“我觉得之前对她太不好了。”
赵盈无奈:“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觉得人家可怜,就恨不得把你能给她的都给她,先前觉着崔晚照是个琉璃美人灯,看不上人家,这会儿又心疼起来。”
宋乐仪便止不住叹气:“这不是两码事嘛。”
她拿手肘去撞赵盈:“崔高氏也太可恨了,简直就不是人。”
崔家那一家子,哪个是人?
不过都是些披着人皮装模作样的畜生罢了。
“崔高氏成婚多年无所出,崔慈之抱回家,是去母留子,那以后就只能是她的儿子,亲生儿子,何况还有抄家灭门的罪名在里头,她可不是要捂得严严实实吗?”
赵盈翻了个身:“后来有孕,她应该也对肚子里的孩子寄予厚望过。
崔慈之再亲,终究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隔着一层。
崔钊行养外室,闹得满城风雨,她心里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膈应。
但没办法啊,崔晚照落地是个女孩儿,她还不是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崔慈之身上。
这事儿想想是挺恶心的,最无辜的只有崔晚照一个。”
宋乐仪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咬紧了后槽牙:“人就在你司隶院大牢,反正是人犯,不让她好过也算不上挟私报复吧?”
“算不上,你要心里不舒坦,一会儿咱们回城。”
一个好字都到了嘴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