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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观这个水榭是临时搭起来的,从前根本就没有。

她早三五日前突然起了兴致说要设宴,徐冽紧赶慢赶吩咐人给她搭出这么个水榭来。

赵盈侧身躺在贵妃榻上,这榻也是竹制,上面还铺着一张冰丝薄毯,恐怕全天下也寻不出三张来的东西。

崔晚照鞋尖在绛紫马面裙上轻踢了下,赶走一只纯白蝴蝶。

宋乐仪动手把放着葡萄的冰碗端到赵盈面前去:“你说要设宴,宴开了又意兴阑珊,请什么人都是你自己定的,你永嘉公主的宴,又在城外玉安观,总没有不待见的人敢来搅局吧?这又是谁惹着你了?”

惹到算不上,只是昨天夜里收到杜知邑的飞鸽传书罢了。

他们本就快到福州了,赵澈和赵乃明先后病倒。

出门在外,水土不服,偶尔闹个不舒服本来都很正常的。

杜知邑送回的消息却说病的古怪。

至于怎么个古怪法,他没言明,赵盈料定他之后还会有信件送回京,只是比飞鸽传书要慢一些。

那是在提醒她,京里的手跟着他们钦差队伍伸了出去。

早上起来就已经没有兴致了,但这个宴早定,倒不是不能推,一句心情不好推了也没人敢置喙半句,只不过没有必要罢了。

她伸手捏了颗葡萄,深紫色的外皮在冰块儿里浸了一早上,这会儿还结了一层霜,晶莹剔透。

指尖捧上去,是冰凉的,而指尖的温度暖化了那层冰霜,须臾结出水珠,润了赵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