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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其声音戛然而止,姜承德果然似笑非笑盯着他,阴恻恻问道:“你当年本是如何?”

他连连摇头:“原是我年轻资历浅,办事不周全,才留下庄家这祸害,请老师救我。”

“我既来见你,当然是要救你。”姜承德背着手踱两步,突然站定,“崔钊行进京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只推说就是,无凭无据……赵盈行事,就算没有凭证,她也敢对你动刑,只要你挨过去,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完全可以是崔钊行狗急跳墙的随口攀咬。

你是朝廷三品侍郎,又在司隶院受了刑,就算皇上心里生出隔阂嫌隙,总于性命无碍。”

没有人证……

孙其喉咙一滚:“庄家可以,那崔钊行他……”

“我看你被罚去朝是在家里闷傻了!”姜承德再没心气理会他,提步往外走,冷声丢下最后一句,“这件事你什么也别再管,我自会妥善处置。”

他连送人出门的礼数都忘了,表情呆滞,人也是僵硬的。

对,崔钊行是犯了事被押解入京的,现在对他痛下杀手,事情才会被真正闹大。

孙其一拍脑门,糊涂了,真是糊涂了。

·

大约过了有四五日,云逸楼新换的余掌柜登了司隶院的门。

正是散朝时辰,赵盈乘车自宫城回来,下车时剪影拖长一地,把太阳的金芒丢在身后。

余掌柜掖着手立在司隶院府衙门外,赵盈拧眉,他已经快步下台阶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