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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既无心,薛闲亭如今又是这样,何不离去呢?”

崔晚照眼角溢出苦涩:“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我能做主。

况且此番进京,母亲全然没留退路,别说公主,如今我住在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因为什么高门礼教,规矩约束,我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初来京师,也想一睹京中繁华,只眼下再不成了。”

话越到后来,苦涩就表露出更多:“现在怎么走呢?母亲纵使没挑明了说,世子的态度也与拒婚无异,我是女孩儿家,又到了这样的年纪,这样灰头土脸的回了清河郡,以后还指望嫁什么好人家呢?

我是家中嫡长女,我若嫁的不好,底下妹妹们难道又能指望上高嫁不成?

事到如今,已非我能插嘴说得上话的了。”

啧。

这就是赵盈厌恶士族高门最根本的缘故。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来简直是荒唐。

难道崔晚照嫁的不好,她的妹妹们就该依着她而低嫁,不堪良配?

又或是崔晚照真的嫁入广宁侯府做了世子妃,将来她的妹妹们便就能仰仗着广宁侯府这层关系个个高嫁去?

还有朝堂之中,因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她的弟弟们就都可飞黄腾达了吗?

这就是士族大家,何其可恶。

许是上辈子婚姻之事不幸,也是为沈明仁利用之故,于此类事上,赵盈总会更生气一点。

嫁错郎毁的是一辈子,崔晚照的父母却似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