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故问?”
他似动了怒,赵盈却恍若未见。
她心性越坚后,就越发懒烦去哄一哄薛闲亭。
若说心中有没有愧疚感,她当然有。
薛闲亭的一腔情意,总是她辜负了的。
可她有那么多要紧的大事要去做,她以薛闲亭为此生挚友,却对他提不起半分男女情爱之谊,她做所种种,不曾亲口拒绝,却也差不离。
他早看清她的心思,只是自幼年起就在她身上付出了满腔真情,到如今十几年过去,很难收回。
她回应不了,不是没想过慢慢疏远。
但薛闲亭身后是广宁侯府,而她——这条至尊之路太难走了,就算是有朝一日她登高台称帝,孤家寡人的滋味不好受,她身边的这些人,原本就不多,扪心自问,她也确实舍不得薛闲亭这个朋友。
但也只能是朋友。
赵盈在他坐下这么久之后,终于侧目过去,正眼看他:“你知道杜三和辛二先前都跟我说过差不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薛闲亭摇头说不知,心里却隐隐猜到或同终身之事有关。
果不其然,赵盈收回目光,冷冰冰开口:“系出高阁,蕙质兰心,在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若得一人,堪为家族宗妇,为正室发妻,不拘是谁,都为良配。”
宋乐仪呼吸一凝,下意识去握赵盈的手,上了力道,是在示意她住口。
她忙去观薛闲亭神色,秀眉紧锁。
薛闲亭似笑非笑,看那神情他本该是怒极的,却偏偏还在笑。
“薛闲亭,元元她只是——”
“赵元元,心是我的,你还能强逼我与他们一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