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点上灯笼也不足以照亮屋中,光线不好,他看不清,觉得眼睛不舒服,非要点蜡烛。
那副使并不敢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赵澄一人身上,哪怕是独自面对严崇之时,将事情讲完,也要补上几句,只说是他事后也懈怠,玩忽职守,不曾再检查清楚,熄灭蜡烛,导致烛火点燃卷宗,引起这一场大火。
这一宗是压不下去的。
隔天上朝,严崇之亲自奏本,当殿呈送昭宁帝面前去,也打了个姜承德一个措手不及。
昭宁帝看完他的奏本,面无表情的反手扣在御案上。
严崇之话不多,言简意赅,就是要治赵澄一个玩忽懈怠之罪。
姜承德都不用自己往外站,就有人先不赞同起来:“瑞王殿下入部学习政务不久,对刑部中的规矩恐怕都不完全清楚,此事严尚书小题大做,具折参奏,可依臣之见,刑部卷宗房大火,本就不该算在瑞王殿下头上才对。”
孙其是等他们七嘴八舌的争了一场,才掖着手往外跨一步:“皇上,臣以为,瑞王殿下有过失之处,严尚书所请也合情理。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六部之中,没有小事,卷宗房一把大火被烧毁一半旧档,要修复都是个大麻烦,殿下虽不懂,更是无心,可若无惩处,也不足以叫人心服。
但是此事罪魁祸首,该是刑部当夜当值的那个副使才对。”
他话音落下来,就侧目去看严崇之,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打量:“怎么却不见严尚书提及此事此人?”
严崇之面不改色的冷哼一声:“若刑部一小小副使,都要我写入奏本,请皇上定夺惩处,我这个刑部尚书,也可以不用干了!”
他说话向来带刺儿,且直的很。
孙其面色一僵,叫他噎了一回。
薛闲亭的位次是要靠后一些的,他毕竟还不曾袭爵,也不曾入部,身上原是个闲散的职位,秩也只在四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