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不想明儿在山上吃苦。
北境偏远荒凉,好多小镇子除了他们那儿住着的百姓之外,人烟罕至,所以我让许宗准备好银子行李,又派人一路护送,把他们夫妇送去了北境。”
倒也算是个好安排。
北国不似柔然,毕竟势弱一些,不会频繁骚扰边境,百姓日子或许不如扬州府这样的地方富庶,但也能安居,有许宗给他们夫妇准备银钱,一辈子吃喝不愁总能无忧。
“先生为关氏谋划后路,把什么都安排的周全妥当,的确用心良苦。”赵盈说这话的时候并没什么感情,冷冰冰的,“但先生就从没后悔过,更没有恨过吗?”
玉堂琴失笑:“我丢官,前程尽毁,皆因明儿而起,她却与旁人白首相携,生儿育女,所以我该恨她,殿下是这个意思?”
赵盈挑眉,旋即又啧声:“不过你们俩是彼此彼此,她假死离家,远走北境,也是因你而起。”
说来都是孽缘。
那卢氏公子若早登门提亲,求娶关明初,二人早早地结为连理,哪里还有后来的那些事呢?
“但我无悔,不代表世人皆无悔。”
徐冽眉心一动:“她夫君悔了?”
玉堂琴瞥过去一眼,沉着脸点头:“到了北境的第三年吧,许宗派去给他们夫妇送银子的人送信回扬州府,他就把信带给了我看。
姓卢的年岁渐长,虽然每年许宗都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吃喝不愁,可他认为北境荒凉,他又满腹经纶,一肚子的学问,要他放下身段去经商,那是辱没祖宗。
于是成日在家什么也不做,不顺心时就吃酒,还不敢随便到外面去结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