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睨他:“徐统领听见这话,不把你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才怪。”
杜知邑不以为意:“事实如此。”
宋乐仪心头微紧,目光便转投向赵盈:“可你说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和姜承德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本就受姜承德指使行事,又不能带上刘荣到御前坐实他便是当年的玉面貔貅。
现在观他诸番行事,来日岂不是心头大患?”
“你既已觉得此人乃是心头大患,他就不会再是你的心头大患,可怕的,永远是藏在平静湖面之下,隐匿于阴暗处,看不见,摸不着的。”
赵盈紧了紧手中瓷杯:“我让徐二跟你说的那件事,怎么说?”
杜知邑才敛了玩笑神色,一本正经的摇头:“早年大齐与柔然虽无战事,但柔然向来狼子野心,不似北国,边境互市也只是半年开放一次。
其中虽有些暴利生意,但风险大,操的心太重,我也不差那点钱,是以生意从无伸向过柔然那边,在柔然境内没有人脉可用。
如果殿下真的想查朝中是否有内奸通敌卖国,不妨还是让徐二带人乔装打扮,混入柔然,伺机打探消息。
就是眼下两国战事已起,风险会更大些,而且没头没脑,贸然前往,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他略想了想,又抿唇:“高良骞当殿言明,沈殿臣欲言又止,其实朝中人人不安,都会有此念。
户部掌管天下银钱,国库空虚之时柔然便与北国勾结起兵,户部也会向皇上进言的。
所以我倒觉得,此事殿下不必操之过急,甚至可以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她不必冒尖,因为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可未必人人都会疑到姜承德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