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次远了,再远了,直到听不见,转瞬间赵盈便笑靥如花:“皇叔演技可真好。”
“你既懒得应付他,就不要把他弄出宫来,给自己找麻烦,也给别人添麻烦。”
“那可不成。”赵盈手肘撑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把自己架在那儿,“他根本就不是着急宫外事,单纯是不放心我而已,所有的权势与人脉,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牢靠的,他打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清楚。
今天不带他出宫,他只会更怀疑我,现在添一些麻烦,总好过他在宫里头给我裹乱惹祸。”
赵盈拍了拍手起了身:“外人眼里,我与他还是姐弟一体的,他老实本分,才是不给我惹麻烦,今日也不过演场戏,实在算不上什么麻烦。”
她倒想的挺开的。
赵承衍被气笑了:“行,那下回找你舅舅陪你演戏,我没这个闲工夫。”
“别呀。”赵盈蹲身下去,施施然拜一礼,“您疼我,改明儿我打个络子孝敬您,也不枉您陪我演这一出戏。”
她那架势便是要走。
到底是跟谁学的?
有事相求笑嘻嘻,嘴甜的不得了,还会打络子讨好人。
无事的时候就爱答不理,端着架子趾高气昂。
“站住。”赵承衍在她转身时叫住人,“也不用打什么络子了,这些东西用不着你,倒是近些天我打算去庙里供奉,你替我抄上两卷佛经,倒还诚心些。”
赵盈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还是打个络子吧,我的字不好,佛祖看了只怕生气。”
“可见你不是诚心要孝敬我。”赵承衍一只手扶在书案上,也缓缓起了身,踱步侧身出来,只三五步,又收住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