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的人,面露愁苦,唉声叹气的,被自己一手提拔上来视为心腹的大总管背叛,十几年的时间被蒙在鼓里。
赵盈却嗤笑一声。
这一声弄的孔如玏所有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抬眼去看,赵盈眼底的漠然令人心惊。
他说的那样可怜,她却好似无动于衷——
孔如玏拧眉,这情形不太对。
女人多半心软,年纪小一些的女孩子,尤其心软。
耳根子软,听不得软和话,别人在她面前哭上一哭,她心肝儿柔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然而赵盈显然不在此列。
她听过了,根本没什么反应,甚至嗤笑了一声。
她脸上的神情也满是嘲弄和讥讽。
是在……讽刺他?
孔如玏眯起眼来:“殿下笑什么?”
“孔老爷现在是在跟孤哭惨?”赵盈稍稍坐正了些,睨他一眼道,“孤最不吃这一套,而且孔老爷大概没弄清楚状况。”
这时候有个人替她补两句是最合适的,但宋乐仪装着是她的侍女,干不了这事儿,徐冽又指望不上……
“孔家涉案,人人都有嫌疑,你要见殿下,殿下给你三分薄面,也允你来见,但却不是听你在此哭诉卖惨,是要听你讲实情的。”徐冽冷着脸,背着手,仍旧站在赵盈身侧一动未动,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就那样冷冰冰的,“你说了这么多,只有孔逸成的出身姑且还算在点子上,其他的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