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井胡同出来,赵盈驻足,回望了长街一眼:“我让徐冽留下了。”
薛闲亭一顿:“咱们今夜回大船上?”
她嗯了一声:“玉堂琴住在山里,不知道咱们的行踪,他要真是和许家往来,许宗一定会派人送消息进山。”
“我想不明白。”宋乐仪捏着手心,嗓音清冷,“玉堂琴是因为什么呢?去朝二十四载,竟就甘心和许宗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吗?堂琴先生名满天下,哪怕他隐居快三十年,只要提起他的名号,天下也无人不知。
他岂不是自甘堕落?还有那种主意——”
她咬牙:“我真是想不明白!”
何止是她,赵盈也想不明白。
凡事总要有个缘由。
玉堂琴和许宗,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当年抗旨拒婚,剑挑荣禄公主,那是何等气魄。
“玉堂琴说,如果有朝一日有赵氏子孙请得动他出山,便只会是为着关家。”薛闲亭声儿闷闷的,点了点手背,“去找杜知邑,恐怕要让他派人去一趟云南了。”
赵盈一抬手,按在他手臂上:“不急。”
她挑了眉心:“先弄清楚许宗和玉堂琴的关系再说。我此行扬州府虽有一宗是为请玉堂琴出山,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往云南山高水长,为了一番猜测就派人去,未免有些兴师动众的意思,大可不必。”
薛闲亭却拢眉:“就算和许宗没关系,恐怕当年的事,也有猫腻。”
“关家吗?”宋乐仪咬着下唇轻声发问,“可是我听说当年荣禄公主假传圣旨,赐死关家姑娘后,关家人从来没有闹过。哪怕是玉堂琴只身闯入公主府,剑挑荣禄公主后,云南那边也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