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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忙着说不行,倒是听我说呀。”

这事儿她的确是一早考虑好的。

京城是一团乱麻,孔家姜家乃至沈家,就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她这一盘棋,牵扯甚广,内中情由她猜到大半,现在留在京中,对她没什么好处。

平静湖面下的水搅混了,少不得是一场风波。

届时腥风血雨,她正处在风口浪尖,倒不如此时且先抽身,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她去了扬州,是为了拿死了扬州孔家。

分宗也不好使。

她在扬州使劲儿,自然有人在京城替她使劲儿,铆足了劲儿要弄死孔如勉,扳倒孔氏一族。

两虎相争,总得死伤一个才行。

于是她又软着嗓音叫父皇:“上一回我跟您说,不适宜打草惊蛇,否则蛇钻入草,咱们再要抓,就难了。”

昭宁帝挑眉:“现在你又怎么说?”

“他们想要我死,既起了这份儿心思,就断然不会匆匆收手,眼下安生,也不过是形势所迫,不敢再对我出手而已。

这件事情我不自己查清楚,夜里睡觉都不能安心。

如今既拿住了邓标,也有了刘荣供词,只要再寻到那块玉佩,您这里松了口,我立时派人捉拿孔逸成到府。

只是有一件事……”

她声音渐次听不见,犹犹豫豫的,昭宁帝正细听她后话,狐疑嗯了一嗓子,侧目去看她:“接着说。”

“扬州府属南直隶,孔家虽然早就分了宗,可毕竟还是一脉同宗的骨肉至亲,况且如今这情形,私下里扬州孔家与京城有多少往来,谁也不知道。

照理说,出了岔子,拿住了人,朝廷一道旨意派给扬州府衙,命知府全权此事,暂将孔府一干人等禁足府中,等着我亲往扬州府调查此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