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晃着两条腿,坐也没个坐相,带着裙摆一起摆动,偶尔露出绛紫鞋头缀着的三五颗明珠:“我想着底下的人当差办事也辛苦,叫挥春和书夏准备了些银两,打算等陈士德的案子彻底结束,让周衍分发下去,算是赏他们办事得力。”
“你也不怕你手底下的那些校尉巡察以为这是从陈家抄出来的银子?”
他好似有些不大高兴。
赵盈咦了声,狐疑望去:“我赏底下人那点儿钱,还不值当从陈士德的家产里贪出来吧?”
赵承衍有些无奈:“你带着周衍和李重之来抄家,是不打算动陈士德的家产了?”
“周衍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人,李重之是舅舅替我选上来的,他们两个将来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瞒着谁也不至于瞒着他们。”
赵盈说的坦荡,目下更是清明一片:“我就是动了陈士德的家产,填了自己的腰包,他们看不过眼,大可以从司隶院走人,更可以一本奏折参到父皇那里去,我又没拦着他们不许。”
她的性子实在不知道是随了谁。
这两天京城之中传言纷纷,大多是有关于她的。
牝鸡司晨之说最多,但那没什么。
朝中百官尚且有此番言论,何况市井小民。
可她日前提了陈士德出大理寺,用囚车押着一路带到陈家来,闹的沸沸扬扬。
偏偏也不知是她手底下的人嘴碎,还是陈家的人这两日定了罪后收监下狱传出这样的话,总之那日她在陈家耀武扬威,以陈士德家眷性命为要挟的事,竟也在城中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