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澈儿养在刘淑仪身边,我本想着,将来一切,总还有个刘家,我实在是没想到……”
赵盈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哪怕是前世里,她也不曾听舅舅说起过这些事。
仔细算来,前世她与沈明仁成婚的第二年,朝堂上的夺嫡之争便由赵澄挑起了头。
她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着成长起来的。
但那时候一切来不及谋划,先被赵澄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她回过神来,表哥已经外调出了京城。
说是外放历练,等来日迁回京后,便能再往上升一升。
可之后的阴谋就铺天盖地而来了。
她后来问过舅舅,宋家从来安分,表哥也从未太过出彩,怎么会是他先被盯上?彼时就算姜家要出手对付,也该先针对刘家,针对刘寄之和刘铭先父子才对。
她都问到舅舅脸上了,舅舅也没告诉她,昔年送表哥入白泽洞书院,是另有所图。
现在看来,舅舅的那点谋算,姜家全知道。
说不得,这里头少不了陈士德手底下那些下九流门路的功劳。
赵盈心绪复杂,垂首藏起眉眼,更让人看不清神色。
“刘家是靠不住的。”
赵盈的声音里有些许疲倦:“从我发现刘淑仪在上阳宫安插眼线,我就知道,刘家靠不住了。”
她几不可闻的轻叹:“舅舅细想,若真是一条心,何必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