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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那把沉郁的嗓子,却引得赵盈侧目多看了一眼。

这大抵就是世人所说,墙倒众人推。

真相是什么?

那是人们需要的,想见的,却并不必是真实的。

刘淑仪是否投毒不重要,若不是刘淑仪,又是谁想要对她下毒手更不重要,甚至于,她赵盈是死是活,都是不重要的。

要紧的是经此一事,众口铄金,有孙淑媛的疑惑,有姜夫人与孔淑妃的佐证,还有刘淑仪目下这副无可辩白,慌不择言的模样,再加上她的一番哭诉指控——刘氏纵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盛宠六年,后宫里的女人们,早视她为眼中钉,拔除了她,说不得,朝堂上还能动一动刘家。

赵盈合眼,赵清的声音也许点醒了刘淑仪,她渐次卸了力,松开手,跪正了,朝着昭宁帝去哭诉自己的冤屈。

今夜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这些指控铺天盖地而来,全冲着刘氏,昭宁帝心里不是没有疑影的,可他仍然当机立断,有了决断:“孙符,送刘氏回嘉仁宫,命人好生看管,无旨不得出,嘉仁宫里伺候刘氏的人,都要严加审问!”

天子金口,便是盖棺定论。

刘淑仪跌坐下去:“皇上,您就不肯信妾半分吗?妾没有——妾答应过您,会视澈儿如己出,也会把元元当做亲生女儿,皇上——”

她不说这个或许还好,说了,昭宁帝脸色一时莫测。

高台上的人一摆手,明黄袖口随之一摆,孙符会意,且先住了手。

刘淑仪微滞的呼吸总算又畅快起来,面上一喜:“皇上——”

“你当年小产伤了身,一直想要个女儿。”昭宁帝阴恻恻的,目光转投向姜夫人。

刘淑仪垂在身侧的手一紧:“皇上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