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知也迟疑道,“你不会是因为打不赢薛峰,觉得丢脸吧?”

段泽被戳到痛处,目光四下游离起来,看这看那,就是不看江知也,半晌,别扭地低低道:“你不就是觉得我在风云榜上的排行不如薛峰,所以才搬走的么?我当然……当然更不能让你看见了。”

江知也揉了揉额角,感到一丝啼笑皆非,怒意也略略消减了些。

“那后来呢?你为何又派人监视我?”

“监视?”段泽目光移回来,有些困惑,“我没有。”

“少来。薛峰说的,隔三岔五就有人盯着我的药庐。”

段泽脸色一下变得非常精彩,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活像情窦初开干蠢事被当场抓获的毛头小子。

江知也觉得稀奇,不依不饶地推了推他:“喂。”

“那个……”段泽实在不想说,又被江知也推了两下,用力闭了闭眼睛,破罐破摔道,“是我。你好像一直挺不待见我的,我又进不去药庐,后山有棵树,爬上去就能看见你家的院子,我……我偶尔会去那里呆一下午。”

江知也:“……?”

他目瞪口呆,又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你怎么就看出来我不待见你了?”他费解道,“风泽堂来递求医帖,我哪次不曾有求必应?哪次不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你对前来求医的人不都这样么?”段泽道,“只要一接到求医帖,就会千里迢迢地赶过去,根本不顾自身安危,我劝两句就摔门发脾气,最后还搬出了流云渡。”

江知也张了张口,一时竟无从反驳。

“我以为……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好用,不想给别人用。”沉默须臾,他讪讪地开口道,“你都不肯喝我送你的药酒,我怎么想得到你只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