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瞪了他一眼。

江知也不吱声了,乖乖地被牵去吃饭。

他对帮师兄收来的宝贝徒弟很是上心,估摸着半夜宋阮会饿醒,还特意留了一份炒饭,吩咐今夜值守的下人到时给宋阮送去。

入夜后。

江知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许久没有同床共枕,有点不习惯身旁多了个人。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鼻尖,好像上面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半晌,他小声唤道:“段泽,你睡了吗?”

黑暗中传来段泽清醒的声音:“没有。”

忽然间,江知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多年的夫妻彼此厌倦,同床异梦,却又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继续维持着表面的融洽与平静。

于是他用胳膊肘捣了捣段泽,悄声问道:“你要和离书吗?”

“……”段泽偏过头,“你又在胡想什么?”

江知也撇嘴。

怎么会有人这样不识好歹!

安静须臾,他又道:“段泽。”

“……”

“段泽,段泽。”

“…… ……”

江知也一骨碌爬起来:“你睡着了?”

段泽忍无可忍,也坐了起来,把松垮凌乱的睡衣合拢整理好,才看向他:“这么闹腾,想吃宵夜?”

今夜的月光很亮,满院皎洁,亮得如同积了雪。

段泽的眸子也很亮,像淡色的琥珀,通透明亮,素白里衣散发出一股暖烘烘的、好闻的干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