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充耳不闻,像拎鸡仔似的一把拎起江知也就跑。他虽然身形壮硕,却灵活得很,把江知也和酒坛一起抱得稳稳的,靠单手翻墙出去,一滴酒都没洒。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江知也靠坐在他怀里,倒是不慌,只是有些奇怪,“宋阮呢?”

“不太好,带你去看看他。”薛峰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模糊,“他师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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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

薛峰没走门,直接从客栈后院翻窗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一丝响动也没有。

江知也跳下来,顺手将酒坛搁在桌上,环视一圈,没见着人,试着唤道:“宋阮?”

“在床上坐着,你走过去就能看到。”

江知也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回看见了。

宋阮静静地坐在床上,与从前的灵动活泼相去甚远,神色木然,眼角挂着泪痕,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死气。

江知也皱起眉,转头看向薛峰:“我让你护送他去湖州,你就是这么护送的?出什么事了?”

薛峰也有点烦躁,道:“我不知道你那边出了变故,陈氏派人来追捕宋阮的时候,我出门买干粮去了。半途发现城中氛围不对劲,折返回去时已经晚了。”

“是陈氏的人杀了他师父?”

“对。而且他们当着宋阮的面……”薛峰瞥了眼宋阮,拉着江知也稍微走远了些,压低嗓子道,“当着宋阮的面折磨他师父。我虽回去得快,可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最后还是咽气了。”

江知也眉头紧锁。

“那天以后这小子就一直这样了,不说话,也没反应,只一个劲地哭。我没办法,只能带着他来北派找你,费了好大劲才从花家那里打听到你在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