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游一下松了手。

“你说什么?”

江知也懒得搭理他,跳上马车,扶起段泽,把水囊里剩下的药水统统灌了进去。

很快,段泽浑身泛起虾皮似的红,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又过了片刻才逐渐恢复如常。

傅陵游看呆了。

他迟疑地瞅了瞅段泽,又不太确定地看向满脸严肃、摸摸这摸摸那的江知也,陡然间生出一股荒唐的错觉。

此刻的陈三,竟然与已经死了的百药谷行走有几分相似。

毕竟江知也给人疗伤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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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风泽堂初露头角,联合了几个世家,不仅垄断了北派的兵器生意,还把陈氏在北派的生意也给抢了,最后干脆断了南派兵器卖往北派的路子。

那个时候段泽成天在外面跑,轻伤重伤接连不断,对于风泽堂里的其他人来说,起冲突受伤也是家常便饭。

因此流云渡的医师十分短缺,江知也成天忙得晕头转向。

虽然大家都觉得像百药谷行走这么好的大夫,理应先紧着风泽堂的当家。但段泽怕江知也忙不过来,不允许傅陵游随便前去药庐打扰,平日里一些小伤都自己处理了。

只有重伤垂危时,傅陵游才会匆匆忙忙请江知也过来。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江知也一点点缝破布似的把人给补起来。

这场景他看过无数次,绝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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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游怀疑自己眼睛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