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
谢云初先是上前优雅地朝婆婆行了个礼,旋即接过丫鬟手里的瓷盅,轻轻搅拌,搁一点在手背试了试温度,
许时薇在一旁瞧见了,关切道,“嫂嫂慢些,别烫到了娘。”
等谢云初调好了温,又担忧问,“能喝了吧?”
事儿是谢云初在做,听起来都以为她在效力。
谢云初舀起一勺,朝姜氏递了过去。
今日清晨,林嬷嬷给姜氏告假,说是谢云初身子不适,不能晨昏定省。
姜氏一听脸色就变了,她被谢云初伺候惯了,一时半刻都离不得,老三媳妇最是掐尖要强,一心想夺谢云初的中馈权,趁着谢云初不在,便见缝插针去了议事厅,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只能叫幺媳妇伺候。
幺媳妇是个笨的,烫了她几回,平日嘴甜人甜,真叫她干活没几两本事。
有了旁人做对比,眼下看到谢云初,姜氏气顺了,自然而然就张开嘴,享受着谢云初的侍奉。
恰在那勺燕窝粥要送入嘴边时,谢云初不可控地抖了一下手臂,别过脸轻轻咳了一声。
姜氏眉心皱起。
谢云初连忙退了一步,惭愧道,“昨夜着了些风寒,怕是还没大好,请婆婆恕罪。”
以前她亲昵地唤一声“娘”,如今改成“婆婆”。
姜氏还没发觉这些细微的变化,她也并不是非要人喂,更何况还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嬷嬷,只是自己多年媳妇熬成婆,便想耍耍威风,享受被人伺候的滋味。
谢云初掩了掩嘴,打算继续往前,这时许时薇如往常那般客气道,“要不还是我来吧,总看到嫂嫂伺候娘,也该我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