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淮无意与妻母争执,淡声颔首,
“我已知晓。”脸上依旧是那份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
谢云初给气疯了,他怎么可以当着将死妻子的面,将续弦的事说得这般轻飘飘。
谢云初深深按了眉心,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不对,是她错了。
这样的王书淮才是她所熟知的王书淮。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冷静敏锐地权衡利弊,做出最优的抉择。谢云秀是两个孩子的姨母,温柔大方,乖巧可人,既与府上诸人亲近,家世容貌也甚是出众,给他当填房简直是不二人选。
他们额手称庆,却无人问过她的意思。
谢云初心口的那股气顺不过来,也咽不下去。
她阖着目,语气冷淡,
“做梦!”
继而慢慢在床榻转了半个身子,几乎是不屑再看王书淮一眼,语气听起来十分无情甚至带着嘲讽,
“急什么?等我身子养一养。”没准能养好呢。
只要她还活着,谢云秀就别想得逞。
这话一出,屋子里气氛陡然一凝。
丫鬟春祺吓得差点跪下来,
天地祖宗,主儿怎么说了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