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刚刚熟练洗衣服的徐存湛了。
刚刚徐存湛是有用皂角。但那时候陈邻光顾着和他聊拂尘咒,根本没有注意他是怎么用皂角的。
陈邻抱着皂角,脑袋冒出盆沿,往外看。
徐存湛没有走远,就在院子里,背对陈邻,坐在一个矮凳上面。他的背影也好看,脊背挺得很直,白发上映着雪色,分不清是雪更白还是他的头发更白。
陈邻稍微提高了声音:“徐存湛——”
他立刻回头,莲花眼底波光流转。
陈邻抱着皂角举高,无奈:“我不会用这个。”
徐存湛并不意外。他很平静,起身走到洗脸盆边蹲下,拿过一截皂角握在手心,捏碎,扔进水盆。
陈邻恍然大悟:“要捏碎啊——我会了!”
她两手抱着皂角,用力,使劲,打危机球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怀里的皂角仍旧不为所动。
徐存湛偏过脸,很轻的笑了一声。陈邻沉默片刻,松开自己怀里的皂角,幽幽看向徐存湛:“徐道长,你猜猜我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这幅连皂角都捏不碎的模样?”
徐存湛眨了眨眼,再度把脸转过来面朝着陈邻时,笑意已然隐去。
他道:“抱歉,都是我的错。作为赔偿,我会帮陈姑娘把这些皂角都捏碎的。”
“那就都麻烦你啦!”陈邻满意点头,自己又躺回洗脸盆里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