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尉然遵守承诺来到梁驰房间,举起手欲敲门,“咔哒”声响,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撞进他怀里:“尉然哥,你真的来了!”
此前的两个小时里,梁驰一直站在门口,侧耳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紧攥拳头,局促不安,每每听到微末的声音,都要伸手去开门,却又生生忍住了——
如果不是他呢?
如果他真看穿了我耍过的小把戏,嫌弃我是个坏孩子呢?
直到尉然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他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的飞速打开了门,急躁的冲了出去。
好温暖,他抱着尉然时只有这么一种感觉了,扑通扑通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我就知道你会来。”梁驰脸上绽放出一个单纯兴奋的笑容,“这里138分钟里经过了十三个人,我捂着耳朵都能分辨出来哪个是你的脚步声。”
尉然心尖儿一动,迎上梁驰执着紧密的目光,有一种被野兽缠上的错觉,也终于明白,梁驰对他的依赖从何而来了。他面对黑暗和恐惧之所以安静是因为有人沿着他的路走去,太黑太远会选择放弃,他宁肯不要这选择,可尉然是第二天还能敲开这扇门的人。
尉然这天没有唱歌也没有讲故事,梁驰只要求他抱着自己,说什么他经常做噩梦,尉然能做他的安眠药。
尉然觉得这小兔崽子长大了一定是个撩妹高手,嘴巴贼甜。实际上,他看不到的地方,梁驰仍然张扬恶劣,爪牙锋利。
重经这段记忆,尉然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发现过的细节。譬如,梁驰也争取过父爱,只是梁业伟没有给予回应,而孩子们都会拥有的床前故事换成了文琴对他歇斯底里的苛责和惩罚。
总之,888所说的建设性事件之后,梁驰在尉然面前彻底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