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知道他说的“后来”是什么意思,但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郁琰继续往下说。
“我以前觉得谁都没法是谁的‘替代品’,哪怕是小动物也一样,而且宠物狗最多活十几年,”郁琰缓声道,“但我那时候太寂寞了。”
“医生跟我说人都需要一点心理寄托,”他说,“比如说养只小宠物,只要想到家里还有小猫小狗在等着身为主人的自己‘捕猎’回去,日子好像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所以我就自私地把它带回家了。”
朝弋盯着他的侧脸:“取名了吗?还是就叫‘小宝’?”
郁琰摇了摇头:“没取名。”
“但后来我总叫它过去吃饭,”他的情绪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它好像就以为自己的名字就叫‘吃饭’了,每次听见这两个字就会跑过来摇着尾巴小声叫唤。”
朝弋轻笑了一声:“然后呢?”
“可能我认识小宝的时候它就已经是大狗了,和小宝比较的话,后来养的这只就显得特别贪吃,也特别调皮,但活泼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朝弋安静地看着他,但心里却满是怀疑,如果这个人只是因为偶然梦见了“过去”,又怎么会连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紧接着,他看见这人的眉眼重新低下去:“放春假的时候我给它订了个新狗窝,那天……置办完年货回去,我看见它躺在院子里,就倒在新装的狗窝旁边。”
他一开始以为这只蠢狗又躺在外边睡着了。
之前它就不爱睡狗窝,门阶上随便找个阴凉处一窝,也能打着呼噜睡一下午。
可那天气温很低,半夜里才下过雪,出门前郁琰记得自己特意锁了门,就是怕它又跑去院里蹦跶,滚一身脏雪回家。